迷途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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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澄】天命风流(第七章)

本章过度,比较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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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风流(第七章)


通往倚香阁的道路两旁开了很多商铺,江澄寻了家制衣铺子买了身朴素的衣袍穿在了身上,毕竟穿着一身道士衣服去青楼这种地方确实不大合适,万一再旁生出什么枝节耽误了办正事就比较麻烦了。

倚香阁并不难找,只因这处太过热闹,江澄隔着一条街就听到了熙熙攘攘的喧闹声,走到近前更是不由得惊讶几分,因为这里虽说是一座青楼,但奢华大气的风格倒是像座宫殿。建筑共修建了三层,墙面通体正红,被漆成金黄色的屋脊四角各摆着一溜大理石雕成的仙人走兽,每层外围汉白玉制的围栏上面挂满了大红色的轻纱绸带,在夜风的吹拂下如少女舞动着长袖轻旋飞舞。雕镂精致的木制窗棂内嵌着图案精美的珐琅玻璃,窗内红烛摇曳,人影闪动。

江澄在人间活了三十几年,几乎没有去过什么风月场所,唯一的一次还是15岁那年被魏无羡连哄带骗带去的,结果被虞夫人知道后,吃了好一顿教训。倚香阁内外灯火通明,映照的上方天空亮如白昼。大门外左右两侧各搭了两座正方形的棕木戏台,四五个身材曼妙、衣着暴露的女子正在上面轻歌曼舞,扭腰摆臀的向往来客人抛着媚眼,送着飞吻。江澄站在倚香阁朱红色的大门外有些犹豫,若不是为了寻找魏无羡,他是打死都不愿意往这种勾栏之地跑。见他迟迟不愿进门,门口揽客的一个女鬼便扭起水蛇腰贴了上来,满脸媚笑,“这位公子不进来坐坐么?我们这的姑娘都可美了~包你不虚此行~”江澄微微皱眉,抬臂挡在身前捕捉痕迹的避开了女鬼缠上来的胳膊,“那便请…姑娘为我带路吧~”

“好呀,嘻嘻~”女鬼自认笑的风情万种,可江澄却看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别看这些女人个个长得肤如凝脂,艳丽无双,但其实不过是批了一层好看的人皮罢了,内里皆是面目可憎的骷髅架子。

倚香阁内装潢布置的富丽堂皇,吊着水晶灯,挂着珍珠帘,大理石做的云顶上镶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石玉器,灿若星河,打扮俏丽身姿婀娜的姑娘们在坐满宾客的大堂内如鱼儿般来回穿梭,嬉笑不止。江澄被带到位于大厅正中的戏台下的一雅致木桌旁坐下,被空气中浓郁的脂粉香气熏的有些头疼。“这位姑娘,你们这连我这种生人也接待?”他环顾四周又发现几个人之后,困惑的问道。

女鬼闻言噗嗤一乐,“公子叫我秀儿就好了,我们倚香阁自开门营业以来就接待生人,许多生人都是慕名而来的呢。”

“可是……”

“公子可是担心……那方面?”秀儿边与江澄攀谈边给他倒了杯茶,“放心啦,我们有‘事前药’,无论客人来怎么玩都没有问题的,公子可要试一试?现在买的话还附赠‘事后药’哦~”

“噗~咳咳”江澄一口茶险些全喷出来,这都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东西?这逍遥谷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能屡屡刷新他的认知!

“哎呦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害羞了?嘻嘻~”秀儿忙捏着帕子想为他擦擦身上的茶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吧,会害羞是正常嘛~我懂我懂~~哎对了,公子是否需要点些什么酒水?我们这有上好的女儿红。”

“那个…”江澄拦住伸过来的白净双手,用衣袖胡乱抹了把嘴角,干巴巴的说,“姑娘别误会,我来这是想找人,并非为了……那事,咳咳…女儿红的话,可以先来一坛尝尝。”

“好勒~小二,我这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再上几个小菜~”秀儿见客人点了酒菜笑的更加明艳动人,“公子想找何人?也许秀儿能帮上忙。”

“他叫魏无羡……”于是江澄便仔细的将魏无羡的体貌特征给秀儿描述了一遍。

秀儿转着眼珠,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我并没有见过公子所说的这个人,不过公子莫急,我这就去问问其他姐妹,兴许他们见过的。”

“那多谢秀儿姑娘了。”

“不客气不客气~公子先吃着喝着,我去去就来~”这时酒菜上桌,秀儿忙给江澄斟了杯酒,便扭着腰走开了。

 

酒当然是不能喝的,菜也当然是不能吃的,江澄下界之后一直隐藏着原本的容貌,到了鬼市更是将仙气一起掩了,哪敢让这些来路不明的吃喝下肚,堂堂一个仙官居然出现在了鬼世,万一不慎露出马脚,势必会引起一场大乱。

此时,青楼内忽然一阵骚动,所有的客人不知为何全都站起身来向大厅正中聚集起来,齐刷刷的仰着脖子向上看着,江澄不明所以也跟着向上看,只见一个长得异常明艳美丽的女子正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倚着扶栏向下观望,纤纤玉指中拈着把椭圆形的贵妃扇,她时而用扇面半掩着樱唇娇笑,时而轻轻摇动扇柄顾盼生姿的与丫鬟窃窃私语,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引得下面的痴汉们连连抽气,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上前去将那角色美人抱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她用的居然是真皮!江澄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还是个不简单的角色。“敢问这位,呃…兄弟,怎么大家突然如此兴奋?”他也凑到人群中,向一个富商打扮的长脖子鬼打听道。

“嗯?第一次来吧?你还真是赶巧了,今天是倚香阁第一花魁柳萋萋姑娘投绣球砸姻缘的日子。”

“哦。”见江澄十分平静,长脖子鬼有点不乐意了,“萋萋姑娘可是咱们这最美的姑娘,若是能被她的绣球砸中,便能得到与她一夜温存的机会,俺都来了280趟了,一次都没被砸中过!”

“哎哎,萋萋姑娘已经把绣球拿在手里了!”

“快扔了,大家准备抢呀!”

人群变得更加躁动,江澄几下便被激动的人和鬼挤到了最外圈,不过他也完全不在意,因为他对此毫无兴趣甚至嗤之以鼻,他现在只关心秀儿能否带来魏无羡的消息。就在他转身打算坐回原处之时,忽然自头顶上方掉下个球状物体,于是他本能的伸出手去接,结果接到后才看清是一个扎着金色穗子的红色绣球。

人群立刻沸腾了。

“有人接到了!”

“是谁是谁?在哪在哪?”

“我去,居然是个丑八怪生人!”

“这次又没抢到,嘤嘤嘤……”

你才丑八怪,你全家都丑八怪!江澄捧着绣球就好像捧了个烫手的山芋,直想甩出去八丈远,然而还未等他有任何动作,便从人群中冲出四五个彪形大汉,两个抬手两个抬腿还有一个托着头,将他一阵风似的的抬上了楼。

“公子,请吧~”柳萋萋摇着团扇含羞带怯的朝他一笑,江澄顿时浑身一抖觉得头都快炸了。

 

从被抬进柳萋萋的绣房到被按坐在酒桌旁再到门被“哐啷”一声关上,江澄的脑中已经闪过二三十种可以逃出去的手段,不过都被他一一否决,因为他忽然想到,既然柳萋萋是这里的头牌,那么就一定接待过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客人,魏无羡那么爱寻花问柳,若是来过这里很有可能也指过她的名。江澄咬牙切齿的想着,妈的魏无羡,若真是如此老子一定打断你的腿……不过,自己又凭什么,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思及此,他心中泛起几丝苦涩。

“公子请喝茶……”

“姑娘莫要误会,我没想接那绣球!”江澄解释道。

“嗯,我知道呀~”柳萋萋倒是不以为然,自顾自的坐在江澄对面,抬起酒杯呷了一小口,“我是故意抛给公子的。”

“为何?”江澄皱眉问道,“不会是因为,我是个生人吧?”

“当然不是,小女子只是觉得与公子有缘,想找公子聊聊天罢了。”

“呵呵……”江澄冷笑,他当然不信这个说辞,只不过他也有自信若是真动起手来这女鬼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定了定神冷冷的说,“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咱们就聊一聊。”

“公子请说。”柳萋萋抬起玉手又给江澄斟了一杯酒。

“我想找姑娘打听个人,呃……应该说一个鬼,他叫魏无羡。”

听完江澄的描述,柳萋萋却并未作答,“公子想求人办事,却没什么诚意呀。”她看了一眼江澄身前的酒杯,娇嗔道。

“姑娘心中可有了眉目?”

“有倒是有了,只是不太肯定…”

江澄知她有心为难,暗自咬了咬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柳萋萋展颜,“虽说有了眉目,但我还是怕弄错,不如公子画一幅那人的丹青,我看过后再做断定如何?”

“好,可有纸笔?”

“公子请随我来。”

江澄随柳萋萋走到内室书房,立于案前,身前深棕色的桌面上铺着一张上好的白色画纸,他拿起一根软毛羊毫在墨汁里沾了沾,但提在空中悬了半天却不知该从何下笔。他突然记不起来魏无羡的长相,他们真的许久没有见过了,久到记忆中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模糊了。柳萋萋任他发呆也不催促,而是坐到书案对面的古琴前抚起曲来,“公子要寻的是什么人?”

琴声悠扬悦耳,似高山流水百转千回,江澄听了片刻便觉得身心都轻松了不少,慢慢在画纸上描绘起来,“他是我的师兄。”

“不过是师兄而已,竟寻至此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师兄也是兄弟。”

“看来你们感情甚笃。”

“从前是,但后来发生了种种变故。”

“公子可曾想过谁对谁错?”

“我们都有错,只不过当时选择了自己认为对的立场。”

“既是同道殊途,公子又为何苦苦追寻?”

“因为,我想……”不对,这感觉不对!江澄聆听着琴声,逐渐勾画出魏无羡的样子,却愈发觉得如芒在背,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中了某种咒术,所以才被引导着说出了这些只想藏在心底的话,他想冲破这咒牢,但仙力却好像被束缚住一般无法运行。“因为我想……再…见一见他,我想…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琴声骤然加快,由平静湖水变为汹涌巨浪冲刷着江澄纤细敏感的神经,将他的意识搅得天翻地覆,他在漩涡中挣扎盘旋,想要拼命守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不行,不能说出来啊!江澄的呼吸越发急促,冷汗淋漓,他“啪”的将毛笔摔在桌上,摇晃着身子恶狠狠的瞪向柳萋萋,“你找死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柳萋萋面如沉水,弹奏不止,“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对他说什么?你见了他又要对他做什么?”

“关你屁事!”

“够了!”随着一声怒气腾腾的低吼,琴声戛然而止。随后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从屏风后面闪出将已站立不稳的江澄揽在臂弯。

“阿澄,对不起。”他轻声呢喃着,抬起苍白的右手覆上了江澄的双眼,“你暂且睡一会吧,睡醒了就好了。”他说完对着江澄轻轻一吹。

“魏……”江澄听到他的声音陡然瞪大了眼睛,然而很快浑身力气就像被迅速抽干般彻底失去了意识。

“谷主,对不起,我没想伤害他!”柳萋萋一见黑衣人立刻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地。

“柳萋萋,是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的?!”魏无羡怒骂着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桌案。

“我只是想让他说出实话,只是想确认他是否会对谷主不利。”柳萋萋被吓的花容失色,大大的眼中噙满泪水。

“他是江澄,怎么会伤害我?”

“可是谷主,他也是天官呀。”

“闭嘴!还不知错?”

柳萋萋见魏无羡盛怒难消,忙停止争辩低头认错,“萋萋知错了,谷主您消消气,萋萋再也不敢了!”

江澄先中琴咒后被魏无羡施术夺去意识,顿时失了控制仙法的能力,恢复了本来容貌。他安静的靠在魏无羡的怀中似乎睡得很沉,柳叶似的两道细眉微微蹙起,白净的脸颊因为刚刚的挣扎泛起淡淡绯红。魏无羡又探了探他的气息发现已没有不妥后才彻底放下心来,面色稍霁。“起来吧。”他对柳萋萋说道。

柳萋萋连忙起身心虚的抿了抿嘴唇,“谷主,你师弟他没事了吧?”

“他若是有事,你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魏无羡默默对自己翻了个白眼,觉得太怜香惜玉真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就好,不然萋萋的罪过可就太大了。”柳萋萋翻着眼皮打量了一会魏无羡,觉得他似乎气已经消下去不少,便大着胆子小步蹭上前来,小心的打量起了江澄。

“呀~”她不知何故突然惊叹的捂住了嘴巴,然后在魏无羡和江澄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脸上浮现出了古怪的笑容。

“你干什么?为何这副表情?”魏无羡被她笑的心里发毛。

“谷主,萋萋好像知道你为何如此看重他了,嘻嘻~”

“你知道了什么?眼神怎么如此诡异?”魏无羡莫名其妙,不由自主的又把江澄搂紧了些,“少乱想些有的没的。”

“嗯嗯,萋萋知道了~”

“你这里过于阴冷,我要带他离开。”魏无羡抖手将落在地上的丹青收入袖中,然后打横抱起了江澄。

“谷主是要把师弟带回自己的住所吗?”柳萋萋眨着眼睛握起玉拳抵在两颊有点激动的问道。

“啰嗦,走了。”魏无羡心道这女人莫不是也中了琴咒,怎么突然疯疯癫癫的。不过他也懒得去问,忙抱着江澄离开了。

待魏无羡走远,柳萋萋立刻激动的唤来使唤丫头,吩咐她们赶紧把几个好姐妹叫过来,然后坐回酒桌边拿起酒杯把玩边吃吃的笑了起来。

 

魏无羡小心翼翼的把江澄放在床上,体贴的为他盖上棉被掖好被角,又怕阴气太重伤了江澄,便在整个房间内外点了数十根阳明烛,忙活了好一阵才在床对面的矮榻上坐了下来,他远远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起来坐下再起来又坐下的折腾了十几次也没敢向前迈一步,他实在是太想见江澄,也实在是太怕见江澄了。

 

当年他遭万鬼反噬,肉身被啃的连渣都没剩,只留了一团绿油油的鬼火在乱葬岗内飘荡。他想回莲花坞,那里四周被设了很强的结界,他根本没办法靠近,便只好远远的在四周飘着,想再多看几眼江澄的样子却没能如愿。那时,仿佛所有人都恨极了他怕极了他,巴不得让他再死上百次千次才能解气、踏实,于是都约好了似的四处招他的魂魄。他深知绝对不能被那些人得手,否则一定再不见天日。于是便开始四处躲藏,不停的逃啊套,逃啊逃,他也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直到飘进了一个阴冷密闭的空间才歇了脚,在那里他终于听不到嘈杂的咒念声,看不到心惊的招魂符,感觉不到魂魄被撕扯的疼痛,他觉得自己终于安全了,于是他便决定暂时在那安下身来。

波澜不惊的过了几年,他总算修成了人形也有了些法力,不过外表看上去却只是个五六岁的孩童,而且还无法说话,但他还是迫不及待的跑到了云梦,偷偷躲在莲花坞大门口的柳树下向门里观望,他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仿佛有三四天的样子,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后来,他终于看到江澄从莲花坞里走出,手中牵了个小小的团子,团子长的很可爱,粉嘟嘟白嫩嫩,只是脸上挂满了泪痕,然后他看到江澄蹲下身温柔的将团子的泪水轻轻拭去,说道阿凌不哭,舅舅永远陪着你。他猛然想起,那天是师姐的忌日。

后来他一天天长大,力量也越来越强大,终于能够做到在暗处偷偷跟着江澄而不被发现。他看着他夜猎、看着他忙碌、看他为重振莲花坞四处奔波操劳,看他尽心尽力将金凌抚养长大,看着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擦着陈情暗自神伤,他觉得心好疼,虽然他的身体中早就没有了那团血肉,可他却疼的直不起腰。

他看着江澄日渐消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看着那两道弯弯的细眉仿佛总是打着解不开的死结,一双圆润的杏眸被岁月生生磨出了棱角,于是他越来越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就不能放下满心的骄傲与自负平心静气的和江澄好好谈谈,为什么就非要一意孤行的与所有人为敌让江澄左右为难?从前,他觉得自己怎么做都是对的,他顽固的苦守着自以为是的正义,却终于害得江家家破人亡,江澄万劫不复,他用自己的任性伤害了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他凭什么?

他痛定思痛,决心加紧修炼,江澄对他原谅与否都已不再重要,他也不再奢望能与江澄握手言和,重归于好。他只想护江澄周全,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保护他。

人们往往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魏无羡嘲笑自己曾经是多么的恣意洒脱,放荡不羁,如今却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在了阴暗的墙角。

可是如今,这面墙却被人凿开了一个洞,微弱的阳光抚上了他的脸颊,让他觉得好暖好舒服,于是他想要冲出牢笼去拥抱更多的阳光,想要挣脱心魔去挽回那个已经失去的人,只是能成功吗?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不如,试一试吧……魏无羡慢慢松开攥紧的双拳,终于像下定什么决心般轻轻走到了床边。江澄似乎正在做着什么梦,睡得并不安稳,魏无羡慢慢的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轻柔的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

他在床边坐下从袖中取出江澄刚才绘制的那副丹青在面前展开,只见素白的纸上画了个丰神俊朗、眉目含情的男子,正是十八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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