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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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澄】天命风流(第九章)

本章提示:羡澄非典型性相见、谢怜出场助攻、魏哥耍流氓、澄澄在坑的边缘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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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风流(第九章)

江澄自人间返回到天界之后便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经常独自坐在莲花池边发呆,且一坐就是半天。白羽、紫苑以及紫云殿的一干侍从仙娥对此十分担忧,却又不敢明着去问,只能先小心伺候着,等物华仙君从凡间回来再找他帮忙。

 

凌霄宝殿上,天君召集了众仙神议事,江澄却又在神游天外,以致于天君叫了两三遍“司明仙君”他才反应过来,站在一旁的陈烨立刻用灵识偷偷告诉他:天君方才是在问六合山目前的情况如何。江澄赶忙整理思绪回答道:“回禀天君,锁魂洞里的恶灵已被蓝家、江家、金家和聂家的四大修仙世家的宗主合力封印并重新加固,臣这几日一直通过万象镜进行监视,未发现任何异动,若天君不放心,臣愿再次下界亲身探查。”

“下界就不必了,这本来就是人界之事,天界不便插手太多,你且派人盯着万象镜即可。”

“是。”

“司明,我今日见你面色灰暗,神情疲惫,可是身体不适?”天君语气淡淡,却含着关切。

江澄连忙欠身,“多谢天君关怀,司明身体无恙,切莫挂心。”

“如此便好,药师最近新炼出了一种可助安神静心的丹药,本君服了之后觉得效果奇佳,一会散了朝你也去找他拿一些吧。”

“谢天君恩赏,司明不胜感激。”

 

议事结束后,众仙神从凌霄殿鱼贯而出,江澄走在最前面,陈烨紧赶慢赶才追上了他。“哎呦,你走这么快作甚?药师出门啦,要午后才回来。”

“我并非赶着去拿丹药。”江澄放慢了步子,“只是想早点回去罢了。”

“澄弟,我总觉得你状态不对,早上见到白羽和紫苑,他们说你从凡间回来以后就总是心思颇重的样子,甚是担忧啊。”

“多嘴。”

“他们也是关心你,又不敢直接问,所以只能拜托我咯~”陈烨拉住江澄正色道,“你这样子我也实在不放心,你说实话是不是在凡间的时候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江澄摇摇头,“就是最近需要处理公文的太多,我有些睡眠不足罢了,真没什么大事。”

陈烨对此将信将疑,不过既然江澄不愿说他也不想勉强,“你呀,就是太热衷于工作,以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累,要学会放松知不知道?没事多找我喝喝茶下下棋,得空了,咱俩还可以下凡到四处去走走逛逛,游山玩水,精神愉悦你做起事来自然也会越发得心应手不是?”

知道好友是在关心自己,江澄不禁莞尔,“放心吧,我没事。”他拍了拍陈烨的肩膀,“日后若有机会我倒还真想与烨兄一道去看看你经常提到的那些奇山秀景,珍禽百灵。”

“哎,这才对嘛~你啊还是多笑笑好看。”

听到这句话,江澄有些恍惚,记忆中魏无羡似乎也经常对他说“江澄,你别总是板着个脸,要多笑笑嘛,好看”。

“烨兄,关于几年前出世的那个近绝鬼王,你了解多少?”江澄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问问好友。

“你怎么突然对鬼界的事感兴趣了?”陈烨有些困惑。

“天君命我监视六合山,我觉得最好还是对鬼界鬼王之类的多了解一些才好行事。”江澄暗自编着理由解释道,“说实话,我之前对这些都不甚了解,即便是在凡间做了那么多年仙门宗主,也没有深入的接触过鬼界,知之甚少。”

“你这么说倒也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陈烨赞同道,“关于鬼界,天宫的藏书阁中有许多详细的记载,你有空可以去那里找找看,至于那个近绝鬼王嘛,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咱们天宫里还真有位天官对鬼界之事甚是了解,你找他打听准没错。”

“是哪位?”

“哎呀,我就说你太心无旁骛了,居然连这位都不知道。”陈烨忽然笑的高深莫测,“我说的那位当然就是曾经天界的第一武将,仙乐太子——谢怜咯~”

“仙乐太子?我之前倒是听说过这个名号,可是从未见过。”

“你当然没有见过,因为那位已经很久不上天界了,他的仙乐宫也许久没有人住啦。”陈烨似是想起了什么新奇的事,眼神变得十分微妙,“说道这位仙乐太子那可是位风云人物,当年天界旧君叛变,预拉着整个天界为其陪葬,太子殿下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与其展开一场恶战,最终在绝境鬼王血雨探花的帮助下,将其剿灭,还仙界太平。”

江澄悍然,“竟是如此,这位仙乐太子果然了得,只是,为何会得鬼王相助?”

“这个呀……”陈烨把江澄拽到一个无人处,压低声音说,“因为那鬼王跟仙乐太子是一对呀。”

一对?江澄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看到陈烨挤眉弄眼的模样,立刻惊讶不已,“可是……那种意思?”

“可不,听说那血雨探花爱惨了仙乐太子,追了整整八百年,为了心上人险些灰飞烟灭呢,好不痴情。这也算是咱们天界的一段辛秘往事,如今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即便是知道的人也也很少提及,难怪你会不知道。不过不管别人怎么想,在我看来这却是一段美好佳缘。”陈烨话锋一转,感慨道:“能够为了对方抛弃身份,抛弃生命,敢与天抗敢与命争,这样的感情是多么的弥足珍贵而令人动容啊,你说是吗?”

“嗯?嗯……”江澄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又忽然想起了蓝忘机,为了魏无羡义无反顾,受尽苦难,也是何等的痴情深情,可如今……哎,也不知道他们二人现在怎么样了。

“澄弟,澄弟?想什么呢?”他想的入神,被陈烨唤了好几声才想起还有正事没问,忙调整了表情,“没什么,你可知仙乐太子现身在何处?”

“呃…他久居凡间,我也不清楚他具体住在何处……哦对了!”陈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拍大腿,“我听文华仙君说,妺云仙子举办百花宴曾邀请了仙乐太子,而且太子殿下还真答应了,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呀。”

“百花宴?何时在何处?”

“哎呦~”陈烨一拍脑门,“可不就在今天么~”

江澄闻言转身就走,“你怎么了?要做甚?”瞧他脸色不对,陈烨忙一把拉住。

“去百花宴,找仙乐太子。”江澄说完便风驰电掣的飞走了。

 

江澄到了妺云仙子的宫殿后才得知只有收到请帖才能入殿赴宴,他依稀记得前两日紫苑曾将一个什么帖子交给他,但他那时候正被魏无羡的事情烦着,看都没看就扔到了一边。眼下时间紧迫他也不想再回去取帖子,便求了殿外值守的小仙官帮忙去园子里寻仙乐太子,自己则在园子外面的回廊内等候。不消片刻,小仙官便带了个白衣男子走了过来,在他身前立定引荐道,“司明仙君,这位便是仙乐太子殿下了。”江澄道了谢忙将白衣男子仔细看了清楚,见对方长身玉立,眉眼如画,虽只穿了身简单的素色衣袍却仍然难掩其绰约风姿,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小仙官将人带到后便自觉退下了,只留江澄与谢怜在廊中对谈。

“请问,是阁下找我?”谢怜冲江澄微微一笑,温声问道。

江澄忙拱手行礼,“在下司明,见过仙乐前辈。”

“司明?我方才便听很多同僚谈起你,说你在这一代中很是出色呢。”谢怜边说边把江澄细细打量了一番,“果然容貌不凡,气度卓绝呀。”

“前辈谬赞。”

“不知司明君找我所为何事?”

“恕司明冒昧,想向前辈打听一些与鬼界相关的事情。”

“鬼界?为何找我打听?”谢怜眨了眨眼睛,面露疑惑。

江澄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唇,决定还是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我是听闻前辈与鬼王血雨探花关系匪浅,所以才冒昧来找前辈,若是引得前辈不快,还望前辈能够多多包涵。”

谢怜闻言噗嗤一乐,“你这性子倒真是直率,我有什么可不快的,我与三郎的关系从来都不藏着掖着,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只是不知我能否解答。”

这仙乐太子的脾气也非常率真啊,江澄没想到谢怜竟如此平易近人,对他的好感不禁提升不少。

“我想找前辈打听一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近绝鬼王。”他斟酌着开口道。

“这些年来鬼界新涌现的近绝倒是不多,能成鬼王的更是寥寥无几,不知司明君打听的是哪位?”

“他叫魏婴,字无羡,不知前辈可曾听说过。”

“魏无羡?”谢怜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一亮,“我知道,而且还见过。”

听他这么说,江澄顿时松了口气。

谢怜继续说道,“他在鬼界很有名气,虽然刚成为近绝鬼王没几年,却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一股势力,不过好在他比较恪守本分,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名声也一直不错,三郎与他多有生意往来,关系倒还可以。”

“不知前辈可否告知他现在身在何处?”江澄迫不及待的问道。上次离开碧波混之后,他又返回到了跌落鬼市的地方,但找寻了数遍也没有找到逍遥谷。

谢怜并未马上回答,而是不解的看着江澄问,“不知司明君为何如此急切的打听魏无羡,你们之间可是有何渊源?”

江澄垂着头,犹豫片刻道,“实不相瞒,我在凡间的时候与魏无羡是师兄弟,他是我的大师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本来关系很好,但是后来经历种种,最终分道扬镳,我原本以为他已经换了另一种身份生活,与心爱之人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已经身死。”江澄的声音有些干涩,下意识的攥起了双拳。

“竟是如此。”谢怜颇感意外,“你们阴差阳错的分开了数年,如今身份又是截然不同,你此番寻他可是想与他重修旧好?”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江澄笑容苦涩,“我们之间有积累了太多恩怨,也有颇多误会,可以说一言难尽……我与他仿佛总是一个在躲一个在逃,20年前如此,六年前如此,现在亦如此,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如果见到他我会怎么样?我们会怎么样。”

“如此听来,你们之间也颇令人唏嘘呀……”谢怜叹息着摇了摇头,“司明君,恕我直言,我觉得你对他还是有所羁绊的,所以我认为你们确实应该再见一见,不管结果如何也算是了却心中所愿,只不过……眼下你师兄似乎不太方便见你。”

“他怎么了?” 

“我听三郎说,你师兄他……疯癫了。”

“疯癫?”江澄有些难以置信,“我前不久见他时还好好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谢怜立刻安抚道,“不过你放心,我回去后即刻去找三郎问清楚,一有确切消息便马上告诉你。”

“劳烦前辈费心,司明不胜感激!”江澄赶紧拱手致谢,期盼着仙乐太子能尽快带来消息。

 

江澄在见过谢怜之后的第三天终于等来了消息,谢怜告知他魏无羡确实疯癫了,此刻正被藏在自己在凡间的菩荠观中。江澄完全没做他想,简单交代了白羽和紫苑几句,便匆匆下凡去了。

到达菩荠村的时候,谢怜早已在村口等候,两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谢怜便领着他往村里走,然而没走几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片嘈杂嬉闹声。

“啧啧,年纪轻轻的怎么是个疯子,真是白瞎了那张俊脸。”

“可不是吗,这次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事端。”

“你说谢道长怎么捡了这么个人回来?”

“道长心善,不是经常把什么乞丐、疯子、傻子之类的往回领吗?”

迎面走来两个村民模样的妇人正在高声谈论着,一见谢怜忙过来告状,“哎呀,谢道长您可回来了,你带回的那个疯子把全村的鸡都给抓起来啦!”

“啊?他抓鸡做什么?”谢怜闻言哭笑不得。

“不知道呀,您快过去看看吧,就在前面。”

谢怜和江澄急急忙忙的跑到人群聚集之处挤进去一看,顿时愣在远处。只见中间被围成圆形的一大片空地上蹲着大大小小几十只鸡,是的,蹲着,而且都特别乖巧,蹲的整整齐齐,围成了个大大的圆圈,当中有公有母有胖有瘦有丑有俊,都整齐划一的收着翅膀梗着脖子,“咕咕咕”的叫着瞅着同一个方向。魏无羡神情严肃的站在圆圈中间,衣服皱皱巴巴的穿在身上,有些蓬乱的头发上插着几根鸡毛,煞有介事的大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咕咕!”

“好,那我们准备开始啦!”

“咕咕,咕咕哒!”得到群鸡的回应,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白色的长笛横在嘴边吹了起来,仔细一听竟是当下十分流行的童谣。一听到笛声,群鸡立刻跟着节奏跑起圈来,一会扑棱几下翅膀,一会附和着笛音鸣叫几声,看上去倒像是在做着什么游戏。期间,魏无羡一个劲的傻笑着冲鸡群吆喝鼓掌,十分乐在其中。

见此情景,围观的人群中有的捧腹大笑,有的下巴惊得差点掉到地上。江澄膝盖打跌险些栽倒,他反复揉着双眼,终于确定眼前这个举止怪异的人就是自己正在苦苦找寻的魏无羡之后,不由得血气上涌,这哪是疯癫,简直就是个傻子!江澄丢不起这个人,不顾人群的惊呼,飞身跳到了鸡群中央一把抓住了魏无羡的胳膊,“魏婴,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啊!”魏无羡见到江澄双眼顿时瞪得老大,大叫道,“师妹,你…你终于来找我了!”

“什么师妹?魏婴,你看清楚我是谁?”江澄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魏无羡却一把将他用力抱住,“你是我师妹呀,澄澄,真的是你~”

“魏无羡,你快放手,再不放手的话老子打断你的腿!”江澄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什么师妹?什么澄澄?“魏无羡你不要脸,老子还要呢,快放手啊!”

“不要,我一放手你肯定就会跑了,再也不理我了!”魏无羡耍赖,死抱着江澄不放,江澄只好抬腿往他脚上跺了几下,没想到他只呲着牙“嘶”了几声,反倒抱得更紧了,“哎呦哎呦,师妹你好狠的心,师兄的脚都快被你跺掉啦~”

“跺死你才好啊!”

围观村民哪见过这样的好戏,一时间也忘记捉回自家的鸡,纷纷兴致勃勃的议论起来,场面好不热闹。

谢怜见这么下去不是场面恐怕要失控,忙跑到两人身前,把魏无羡把江澄身上撕了下来,耐心的劝道,“魏贤弟啊,你看你呃……师妹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都累坏了,不如这样,咱们先把他带回家,休息休息喝口水好不好?”

魏无羡停止动作歪起脑袋想了一好会才点了点头,“好,我们先回家!”然后拉起江澄的一只手紧紧攥住,“但是师妹要保证不会再走了!”

江澄已经没有心力跟他较劲,无奈的应付道,“好,我不走。”

魏无羡这才放下心,咧开嘴傻乐起来。

谢怜见魏无羡已被安抚住,便转身歉意十足的对围观的村民们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我这朋友有些疯癫,惊吓了各位还请多多包涵,请各位赶紧确认自家的鸡是否妥当,若有任何丢失或损伤,可到菩荠观找我赔偿,接下来我会将朋友带回观中好好看管,大家也都散了吧。”

众村民对这位谢道长向来非常尊敬,便都应了话各自散去了。江澄随谢怜回到菩荠观,手被魏无羡牵了一路,当真是又羞又恼,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按在地上抽个几十鞭子才能解气。

 

菩荠观是谢怜在凡间修行驻脚的地方,只有一个不大的院子和三间套房,装饰布置都非常朴素,但却收拾的干净整洁。谢怜把江澄引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便进屋烧水沏茶去了,只留他与魏无羡独处,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魏无羡依然抓着他的手不放,看着他呵呵呵的傻乐,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两弯月牙。

江澄曾经幻想过无数种与魏无羡相见的情景,或大打出手、或相对无言、或冷语相向、或形同陌路,只是如现在这般情景他是打死都没有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魏无羡怎么会疯了呢?他看着魏无羡有些天真呆傻的模样心中满是疑问,又是可气又是可笑,但更多的却是难过,他长叹一声轻轻拍了拍魏无羡的手背,这才感觉到对方的手是如此冰冷。

“魏婴,你再看看清楚我是谁。”

“呵呵,你是我的江师妹呀~”

“你可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当然记得,你叫江澄,江河的‘江’,澄净的‘澄’!”

“那你可还记得,我们以前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

“叫莲花坞!那里可美了,有好多好多的池塘,里面种了好多漂亮的莲花,还有很多好吃东西,莲子酥、菱角粉、莲藕排骨汤……还有……”魏无羡终于松开了江澄的手,掰着手指头摇头晃脑的数了起来,只是没数几下又忽然捂住了脸颊,声音变得十分痛苦,“可是,都没了,着火了,然后都没了……呜呜呜是我的错,都怪我,是我害了大家……”

“魏婴,你冷静些。”江澄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并非没有怀疑魏无羡是在装疯卖傻,毕竟对方前科累累,所以他其实一直都在仔细的观察魏无羡的表现,刚才手被拉住的时候也试图探查对方的身体情况,然而鬼是没有脉搏和心跳的,但江澄却感到了魏无羡体内确实有一道奇怪真气在忽缓忽急的四处乱撞。

“魏无羡,你当真疯了?”稳了稳心神,江澄一把拽下魏无羡的手冷冷的看着他问道,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哭了,眼睛红肿的好似两颗核桃,眼角还有两行清泪淌下,看上去十分伤心。

“你......”江澄语塞。

“我也猜你不会原谅我,我就是个大坏蛋!”魏无羡的表情更加难过,眼泪也更加汹涌,江澄顿时不知所措,“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还要不要脸?”

“呜呜呜,不要啦~”魏无羡撒气泼来,“你不原谅我,我还要脸干什么?”然后把腰间的笛子拔出来塞给江澄,“好师妹,我把自己的宝贝都给你,这是‘心缘’,声音可好听了,你以前不是最爱听曲子吗?”接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了面具推给江澄,“这是‘千颜’,表情可丰富了,不信你看~”那面具似乎听懂了魏无羡的话开始变脸似的变换起了表情,一会哭一会笑一会生气一会痴呆,江澄看的直眼晕,忙扭过脸狠狠按了几下太阳穴。最后,魏无羡把手放在了腰间,江澄见他似要解开腰带连忙伸手按住,“你要干嘛?”魏无羡推开他的手“刷”的就把那根纹路奇特的腰带抽了下来,认真的说,“这是我最厉害的宝贝,叫‘连城’,能变剑。”他说着抖了一下手腕,只见原本紫色的麻布倏地变成了一柄泛着紫色光芒的宝剑。“还能成鞭。”他又一抖手腕,剑身倏地消失后手柄下变成了一条两米多长的紫色长鞭。不管是剑还是鞭,行家一看就知道都是上好的宝物,江澄不由得感叹,这家伙可真是能搜罗,一出手便是这么多好东西。

魏无羡解了腰带立刻胸襟大敞,从江澄的角度正好能清楚的看到他结实的胸肌和腹肌,白花花一片,于是顿时骚的脸颊通红腾地站起身来,“魏无羡,你可别浪了,赶快把衣服穿好啊!”魏无羡哪管这个,他现在可是个疯子,乖乖听话才不正常,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愣愣的就往江澄怀里扑,“师妹你看这些宝物好不好?我都送给你好不好?”江澄哪经历过这种阵仗,慌慌张张的就往后躲,谢怜端着茶壶和点心出来的时候正好将这幕看在眼中,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心道:我的妈,让他装个疯怎么还耍起流氓了?!于是忙将东西放在桌上后护犊子似的把江澄护在了身后。

你作什么妖?还不赶快停止啊!他向魏无羡用力使眼色,“哎呀魏贤弟,你怎么疯癫的越来越厉害了,你这样要把你师弟吓坏了!”

魏无羡立刻反应过来,打算见好就收,“呜呜呜太子殿下,我师妹都不理我了,怎么办呀?”他说着不着痕迹的从袖中摸出个肉丸子趁着江澄的视线被谢怜挡住之际将其扔到口中,快速咀嚼几下后艰难的咽了下去,“呜呜呜,师妹,嗷~”接着突然一声惨叫噗通一下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手脚抽搐了几下后就没了动静。

“他这是怎么了?”江澄被这一连串鸡飞狗跳的把戏搞得摸不着头脑,他蹲下身拍了几下魏无羡的脸颊,对方却毫无反应。

谢怜翻起魏无羡的眼皮看了看,又探了探他体内的真气说道,“司明君请放心,他可能是疯的太过头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

“哦。”

两人随后合力把魏无羡抬到了客房,安顿妥帖后又回到了院子里。

“我的妈呀,这魏公子简直太能折腾,可累死我了。”谢怜边抹着额头的汗水边对江澄说道,“没想到,他见了你竟如此激动,看来当真非常在意你呀。”

江澄也是被折腾出一身汗,听谢怜如此说只是抿了抿嘴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请问前辈,他这个样子多久了?”

“唉,已经疯了两三天了。”

“不瞒您说,我数日前曾见过他,那时他看上去非常正常,所以实在搞不明白怎么没过几天却突然发了疯。”江澄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

“该怎么说呢......”谢怜给自己和江澄的茶杯里添上茶水,“其实像魏贤弟这种情况在鬼界很常见。”

“此话怎讲?”

“人死之后倘若魂魄不全则很难转世投胎,即便勉强转生肉身也多有残疾或者心智不全。”

“这我倒是有所耳闻。”江澄若有所思,“但是魏无羡并未投胎呀。”

谢怜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司明君有所不知,若魂魄不全即便是继续做鬼身也是难逃厄运的,不过好在魏贤弟只少一魂一魄,情况不算太糟,发几天疯就好了,我曾见过魂魄缺的多的,根本很难修成人形,只能以鬼火的姿态四处飘荡,就算费尽千辛万苦修成了人形也大多面目丑陋,痴傻疯癫,而且都伴有恶疾,稍不小心就会灰飞烟灭。”

“那魏无羡这疯癫病多久会发作一次?”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三郎说魏贤弟受不得刺激,否则定会发作,这次似乎是去了趟六合山,回来就开始闹了。”谢怜见江澄眉头紧锁,面露担忧之色,便继续说道,“魏贤弟虽为‘近绝鬼王’,人鬼两界的生意做的也是风生水起,但因为崇尚和平,不喜杀戮,从不参与各道是非,所以难免被其他同道排斥,不过他倒是与三郎脾气相投,因此成了朋友。众所周知,所有的‘绝’和‘近绝’都有一个相同的弱点,便是生前的骨灰,但是我听说魏贤弟并不曾留下骨灰,因此这疯病便成了他唯一致命的弱点。”

“前辈的意思是,他曾因为疯癫招致过危险?”江澄的心不由自主的揪紧,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是的。”谢怜重重的点头,“当年他被奸细出卖险些丧命,幸好得三郎相助,两个也至此结为了好友。所以,为了确保安全,之后他每次发病都会被三郎送到我这观中藏身,怎么说我也是个神官,再加上三郎的庇护,便再也没人敢对他暗下毒手了。”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江澄本能的替魏无羡道谢,而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谢怜微微一笑,“别这么客气,举手之劳罢了,而且有魏贤弟在我这里也会热闹很多,只是有时候会骚扰到村民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江澄立刻想到刚才魏无羡在村口吹笛驭鸡的事,嘴角不由得抽了几抽,“村民的损失记到我这里就好,前辈莫再费心了。”

“呵呵,好说好说,我虽然没什么钱,但几只鸡还是赔得起的,哈哈哈哈哈...”与谢怜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平和真诚的性格倒是颇得江澄喜欢,心防也逐渐卸下了。“可是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的病可有什么解决之法吗?”江澄刚一问完,谢怜立刻心中一亮,同时大大的松了口气——我的妈呀,终于能切入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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